沈南昭去亲吻他的眼尾、脸颊,他的眼泪像是春日的雨,带着湿润的咸涩。
“是,秦总告诉我,他说小轲很听话了,我不怪他了。”
“他不怪你了。”沈南昭一遍遍重复着。
自始至终,他用的都是“不怪你了”,而不是“不怪你”。因为他知道,困住秦轲的,是来自他兄长“被动”的退让……他明明知道秦晟恨过他,却被迫一步步后退,被胞弟的“弱小”捂住了嘴。
他没办法说恨,也没有权利说恨。
但很多时候,不怨恨本就是最大的怨恨。
秦轲需要的,是秦晟的宽宥——不是“不怪”,而是“不怪了”。
秦轲的五脏六腑燃烧起来,他的灵魂沸腾,最后升华至云端,又随着一颗水珠坠落世间,周而复始,最终融入到了那颗泪里。
他被禁锢在了永恒的爱意里。
秦轲拥紧了温热的身躯,他茫然地看着虚空,感受着肩头源源不断的滚烫湿意,沉默许久,才轻声道。
“南昭,我好像有一点累了。”他明明面无表情,可沈南昭却感觉他有一瞬间的迷茫。
“只有一点点。”
仿佛只有一瞬间,又好像从来都没有改变。
沈南昭没有说话,却抬手搓了搓小狗毛茸茸的脑袋,他满眼湿润:“没关系,我们都在呢。只要往前看就够了,不要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