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秦晟罕见地叹了口气:“如果爱是将对方悬在悬崖之上的一根蛛丝,那么这样战战兢兢的感情,总不会长久。你得让他破开皮肉,长出翅膀,飞到你的身边。”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对你们每个人都是。”
秦晟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正色道:“尽管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沈南昭每个选择都值得我的尊重。”
他们的选择,似乎已经向他做出了最好的回答。
话音落下,秦轲转头向他微微颔首,他紧绷着下颌,却是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秦晟目送他离开,抬手按灭了屏幕,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又自顾自地呷了一口酒,他低头晃着杯里澄黄的液体,像是看着海潮涨落,突然轻笑了一声。
沈南昭将最后一件衣服塞入行李箱后,动作一顿,他耐心地抚平了褶皱,将箱子合上,最后抬头扫视了周围一圈。
这是他和秦轲的卧室,两人的衣服挤在同一个衣帽间里,气息交融、亲昵无间,如今里面却空了大半——他已经将属于自己的部分挑出了。
沈南昭倏忽回神,他起身扶起了箱子,滚轮辘辘地到了门外,他将箱子和自己安置在沙发一侧,安静沉默,成为了主人随时可以丢弃的摆件。
夕阳一点点地沉下山坳,绵延的地平线,恰如锋利无比的碎纸机,它绞碎了太阳、晚霞,吐出了永无止境的绵延的黑夜。
玄关处传来了响动,沈南昭一惊,他霎时将视线挪了过去,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映入眼帘的,是秦轲的身影,那人一身笔挺的西装,面无表情,不似往日般乖巧欢快,撒野般地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