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不会怪我,但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秦轲凑在他的耳边轻笑道,“他本来就该恨我的,只是因为我姓秦,因为我身体里流着一半秦家的血液,因为我被亲生母亲像垃圾一样扔掉了,所以他没办法恨我。”
“如果我过得好,他能理所当然讨厌我;可我比他还可怜的时候,他又能恨谁呢?”
“南昭,你知道吗——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希望自己消失,或者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可是遇见你以后,我就后悔了。”
沈南昭静静地听着他诉说,他半跪坐在床上,双臂将那人拥在自己的怀里,那是一个保护者的姿态。
他的喉头上下滚动,声音哽咽却温和:“为什么?”
“因为我担心我不在,就没有人拉你一把。”秦轲笑了笑,他垂眸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扣在那人的指间,两人十指交错紧握着,“想到如果我不在,你还可能会受人欺负,那群人会排挤你,也许你会一直挣扎着往上爬,可他们会一遍遍把你拖下去,我就很难过。”
“所以我只能容忍我自己的存在。南南,你会因为我快乐吗?”
沈南昭胡乱薅了一把小狗的头发,他的心脏像是被针扎着,细细密密的隐痛传来——怎么会有人用“容忍”来定义自己的存在。
“当然会。”他眼眶微湿,听见自己笃定道,“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因为我快乐。”
“你知道为什么我哥一直不同意吗?他一直怕我后悔……”秦轲慢慢凑上去,他的唇亲昵地贴着沈南昭的脸颊,一点点地蹭着,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白狗,哼哼唧唧地讨要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