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四日,沈南昭终于清醒过来。那时秦轲恰好出去准备午餐,他捧着饭盒回来时,却见他哥早在病房门口候着了。
秦晟堵住了他的路,他看见他哥叼着一根烟,没有点火,只是靠墙抱胸等他。
“聊聊?”秦晟的问句向来只是命令,他只能点点头。
兄弟二人走到了一旁的楼梯间,其间秦轲神思不属,频频往病房的方向看去。
“行了,别看了。”秦晟用指尖夹着烟,他扬扬下巴,“人刚刚醒了。”
闻言,秦轲眼神一亮,他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冲,却被他哥一巴掌按上了门。
哐当——防火门重重关上,秦轲又急又慌:“哥,你干什么!”
秦晟注视着他这个弟弟,短短几天,他的下巴上已经冒出了胡茬,眼底布满血丝,满身都是疲惫颓唐。而在听到沈南昭的任何消息时,又会出现神经质的狂热紧张。
他的状态堪比躺在病床上的那人。
“你是希望他看见你现在的样子,还是觉得他会乐意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短短一句话,瞬间浇灭了秦轲胸膛的烈焰,他恍惚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皱成咸菜的衣服,鞋带甚至一长一短,将散不散地搭在鞋背上。
“的确不太好。”他喃喃道,又摸了一把下巴上扎人的胡茬,眼里又有了光亮,“我先收拾下,他不会介意的。这两天他醒了几次,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