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晟,小晟你帮帮我!”她像是濒死的孔雀,又胡乱地扯住了少年的衣角,“石林知道错了,我们都骂了他——能不能别追究他的责任,他是我哥哥,是石家唯一的儿子,他不能坐牢!”
“……”秦晟护着秦轲,他死死捂住弟弟的眼睛,只感觉掌心一片湿润,无数透明的液体从指缝间溢出。
像是握住一捧化尽的冬雪。
“哥哥,哥哥……”秦轲小声唤着他,他似乎疼极了,也害怕极了,只能依靠着这个平日并不亲善的兄长。
秦晟懂得这种无措的滋味,他早八年前就已经尝过了,他冲着石悦厉声道:“你知道按照现在的产能,根本完不成合同约定的内容,但里面订的违约金,把我们所有产业线卖了都不止……”
说着说着,他感觉到秦轲似乎不再挣扎了,似乎被他愤怒的情绪感染,小朋友连哥哥都不叫了,只是怯生生地缩成一团。
他哽住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父亲,又坚定地拨开了石悦的手:“无论你们打算怎么做,都没必要把秦轲扯进来。”
秦晟注视着女人湿润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道:“你还想用他作为筹码吗?”
闻言,石悦触电般收回了手,她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颓然瘫坐在地上,只睁着流泪的眸子,目送少年牵着秦轲上楼,远离这片泥泞的战场。
两方协商的最后结果,就是秦延闻高抬贵手,放过石林一次,而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石家也无颜再待,决定等石悦和秦延闻协议离婚后,举家前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