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轲却没有放过他,他的手又移到了另一处狰狞的旧痂上:“这里呢,疼吗?”他的触碰像是施展了魔法,轻松地唤醒沉睡的鲜血淋漓的回忆。
新长出的血肉在旧伤下发痒,沈南昭从没有一刻如此狼狈,他几乎是瑟缩着,颤抖着想要逃离:“别、别碰了。”
“疼吗?”不依不饶的询问撕扯开他未愈的伤疤。
“一点点。”他几乎是哀求,“别问了。”
求你,别问了。
秦轲将手再次覆上他的新伤,那里已经微微发烫,红肿起来。他的语气涩然,带着极深的愧疚:“疼吗……”
他们重新回到了第一个问题。
沈南昭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已经蓄满了泪,在不经意的眨眼间,无色的咸湿液体就直直坠落。
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哭了,只是微微启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呯啷——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破碎,在秦轲沉稳的目光鼓励中,他从喉间发出了一声极浅极淡的哀鸣,像是垂死的凤凰:“疼。”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个简单的音节从齿间生生挤出。
好孩子。
秦轲用手揉了揉他的后颈,他将头贴了过去,抵住了那人的额头,像是拥住了风雨中瑟瑟发抖的流浪猫,它正抖着湿漉漉的绒毛,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