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醒了,我在你身边,却止不住地想,你究竟有什么心事,才会对盛言鸣耿耿于怀,连梦里都在让我放开……”

“不是的!不是!”

明杞声音已经有了些哽咽,他再也没忍住,绕过那张妨碍了他的书桌,走到郁戎的身前,半蹲下去。

“郁戎,你听我说……”

可郁戎没让,他的视线随着明杞的方向偏移,这个视角让他略微低下眼就能看到明杞的脸,以及明杞抓着他衣角的手指。

“你说我在生你的气,可你又怎么知道,我……”

原本低冷的嗓音突兀地凝固,那层坚硬的外壳也随之撕开了一条缝。

手中的文件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深刻的皱褶,郁戎看也没看,他的视线始终只放在他眼里的那张脸上,唇微动,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嗓音渐乱。

“因为你生了……所以我纵着你,哄着你,我连对你生气都不敢。”

他的声音不知何时已变得低哑,看着对方抓着他的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不然你真以为我转了性子,那么好脾气地看着你去探望旁的人?”

后面那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声儿说的,语气格外地冷冽。

“那个人还是盛言鸣。”

让他只想除之后快的人,让他想要明杞再也看不见的人。

手里被攥的文件已经皱团,破裂,再被彻底松开,丢弃。

郁戎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眼神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微颤脸颊,表情还是冷的,却又很轻地低笑了一下:“明杞,你知不知道,我也快被你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