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啊!顾先生。”

“时卿,这是你的朋友吗?”顾母也好奇的打量着盛淑华,看她长得成熟美艳,不像是顾时卿喜欢的类型。

“嗯!”顾时卿随意地嗯了一声,也没想多解释。

顾母知道儿子性子清冷,不太爱说话,也没多问。她出身好,又早早嫁给了顾父,一直受尽宠爱,性子里有些高傲,所以不太会与人应酬,见顾时卿没有多介绍,想必不是什么熟人,就跟盛淑华说了一声“你好”,又调回视线看那副画。

盛淑华身边的两个富太太见顾母态度那么轻慢,顿时有些不高兴了,刚才出声的胖太太扬声说道:“这副画可是在国际上得过奖的,画的这么好,就应该挂在玄关,让大家一眼就能看到。”

另一个忙帮腔:“就是,这可是王大师的画呢!听说外面开价一百多万还买不到呢,我等一下要问问老板,这画卖不卖。”

顾母背对着这两人,像是完全听不见他们说话,只是拉着顾时卿指指点点的评论着眼前的画,还叫来了一个工作人员。

富太太见顾母充耳不闻,顿时来气了,她拉着盛淑华说:“淑华,我听说你的第六家分店要开了,我把画买下来送你当贺礼吧。”

顾佳彤是盛淑华的大客户,盛淑华知道她是华泰集团的千金。顾时卿是她哥哥,不管是亲哥,堂哥,还是表哥,总归也是不差钱的。

顾时卿明显是对这副画有兴趣的。盛淑华不想为了这种事得罪了顾时卿,就劝了胖太太一句:“陈太太,您太客气了。但是我觉得这副画跟我的美容中心的装修风格不太搭,还是算了吧!”

那胖太太本来是想气气顾母的,一听盛淑华的话,顿时觉得盛淑华是有些怕事。正好看到工作人员过来,她抢先一步问:“这副画怎么卖?”

工作人员报了一个价格。

胖太太觉得有些贵,但为了面子,还是掏出了一张卡,塞进了工作人员的手里。

顾时卿和顾母就在一旁看着工作人员刷了卡,然后对胖太太说:“女士,今天是我们画廊开业,这副画会在画廊展出七天后,再送到您的府上,您可以在前台留下地址。”

胖太太虽然有些不满,要等七天才能拿到画,但是一想到是从顾母手里抢了画,心里就多了一点优越感。

她大方地说:“没关系,我和你们老板是朋友,别说放七天,就是放一个月都没关系。”

顾母像是看戏一般,看着胖太太演完,拉着顾时卿施施然地走了。

哪知她一声不响地走了,胖太太还以为他们是怕了她了。她故意拉着同行的人跟了上去,还跟另一个太太一唱一和的。

“淑华,你要是不喜欢这副画,那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买下来送你。”

盛淑华没说话,边上的太太应道:“是啊是啊,我听说陈先生最近接了华泰集团的单子,想必能赚不少吧,区区几十万的画算什么?”

顾母闻言,脚步微顿了一下,她小声问顾时卿:“时卿,他们说的‘华泰集团’是我想的那个‘华泰集团’吗?”

顾时卿微微侧头扫了后面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最好不是。”

两人走到哪里,后面三人就跟到哪里,一路吹嘘着自己家里多有钱,吹的盛淑华都觉得有点尴尬。

顾母却像没听见一样,兴致勃勃地拉着顾时卿到处看。

突然,她的脚突然停在了一副油画前,她侧头看着身边的顾时卿,指了指面前的画。顾时卿笑着点了点头。

那是一副风景画,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田占了画布的三分之二,背景是一片隐在山岚里的群山。在满眼的黄绿色之间,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像是一个背着吉他的少年。

整幅画干净清透,用色丰富大胆,中间的那一抹黑色不但没给人突兀的感觉,反而看出了一些意境。有些人说是光明照进了黑暗,有些人说是光明背后的黑暗。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觉得这副画是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只有作者知道,那个永远看不清脸的少年,代表了他心中的向日葵。

“哎哎哎,这副画好啊!王太太,你家不是要买别墅了吗?这个尺寸正好可以挂在客厅里啊,金灿灿的,多喜庆。”那个胖太太拉了一把身边人,往画前走了几步。

那个王太太仔细看了看那幅画的作者,歪头想了想,然后问身边的盛淑华:“淑华,这个叫niko的画家是外国人吗?好像没听说过啊!”

盛淑华看了一眼面前的画,她笑了笑,她认得这副画——《向日葵与少年》,是一位神秘的华国画家画的!去年在国外好像炒到了三百多万,还是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