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好离他远点。”一直没有出声的谢静宜不善地看向江遇野,“对他来说,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危险。”
江遇野的声音变得沉重而沙哑,“你又是用什么身份在和我谈这件事的呢?”
“身份?”谢静宜冷笑一声,“凭我是他血缘意义上的姐姐,这够格吗?”
江遇野看着她,久久无言,直到手中的茶水彻底凉透,他才问道,“他知道这件事吗?”
谢静宜抱着胳膊,将视线从江遇野身上挪开,“等老头死了再说。”
江遇野紧锁的眉头舒缓下来,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又回到原先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如果衿姐还有需要的东西,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顾衿拦住还想说些什么的谢静宜,对江遇野点头道,“注意安全。”
江遇野没回答,戴上口罩和墨镜只身离开房间,他给魏何发消息让他直接开车走,不必再等,他想一个人在街边转转。
自打成年以来,江遇野便极少一个人上街,他的身边总是跟着各色奇怪的人,将他同这世界隔出一道狭长的鸿沟。
临近十月,弥南的气温总算是有了些许下降的趋势,夜风算不上凉爽但不再像夏日那般湿热,一路上江遇野都挑人少的地方走。
他独自一人穿过布满彩灯的繁华街区,飘着油烟和各种香味的小摊,一台有一台抓娃娃机,已经红了一半的叶子飘落在他的肩上,在昏黄的路灯下停留,注视着面前穿梭而过的人群,心中莫名生出些怅然的情绪来,想要抽烟但却不能,只好盯着水泥路面发呆。
江遇野是个早慧的人,当同龄人还在摆弄手中的玩具,赖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读一些晦涩难懂的书,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将尖刀刺出的动作,某一年夏天他把自己关在狭小的放映室里,关着灯看了整整二十遍《杀死比尔》,某一年冬天他在雪地里趴了整整四个小时只为猎杀一只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