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聿听得出那是邵东承的声音,然而他的声音始终被陶阳东牢牢钳制着。
“这不可能……!”邵东承依旧在哀嚎,“我明明已经成功了……为什么你还能逃脱!”
“不可能失败!你不可能逃脱得了整个程序,你明明就已经……”
“这货我替你收拾了。”陶阳东的声音压在邵东承之上,听起来却越来越微弱,“你啊……这些年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以后确实该有个人好好管管你了……好好珍惜眼前人,臭小子……”
那些漫天的萤火之光就像散落的星辰缓缓消失,陶阳东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渐行渐远,身边的一切开始缓缓归于寂静。
在那之后不久,急救车的声音开始环绕,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终于冲过来,七上八下地把白景聿扶起来。
白景聿忍着疼痛努力睁大眼,这才发现不远处铁轨上趴着的正是陶阳东和邵东承。
而自己被巨大的推力滚落在了铁轨的一边,胸口处正趴着一个人。那个人额头上同样有伤,全身一动不动,却始终保持着抱紧自己的防卫姿势,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宋寻……”白景聿轻轻摇了摇他,直到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随后异常艰难地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努力看了一眼自己。
“白景聿……”怀里的人鼻子一酸,终于笑了笑,“太好了,原来我们都还……”
“活”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宋寻就被一个野蛮的吻彻底堵上了嘴。
满嘴的血腥味夹杂着汗臭不断侵蚀蹂躏着他的感官。这种粗暴狂野的占有几乎是想把他彻底揉在对方怀里。
宋寻几次想躲开,却都被一双臂膀牢牢抱住了身体。
周围的人不停地爆发出各种或惊讶或惊喜或叹为观止的语气词,然而全都淹没在了白景聿呢喃的耳语中——
“是,我们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