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合上屏幕,然后把手上的烟头掐了,拉开车门走下车。
寒风顺着大衣领口钻进脖子里,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不自觉地紧了紧衣领,然后一头钻进路边的巷子里,拐了两个弯,最终停在一幢破旧的居民楼前。
手机上拨出的陌生号码在响铃三秒后接通了对方的电话,他拖着有些瞌睡的声音道:“喂,我到了。”
“西单元顶楼六零二室,钥匙在门口鞋柜的最底下。”
白景聿:“你不一起来?”
“……我?我不敢,那东西会吃人脑子。”电话对面的那个声音战战兢兢说完这一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道:“我说周半仙同志,您现场处理完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我确认过没问题后,尾款我两天之内就打到您账户上。”
白景聿“啧”地一声挂了电话,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抬头看了一眼这栋鬼气森森的居民楼。
这栋楼看上去有些年份了,脱落的外墙布满深色霉菌,锈迹斑斑的防盗门上贴满了各种疏通下水道和黄色小广告。
大部分住户都睡了,整栋楼漆黑一片,唯一的一扇窗户后面亮着微弱的光,在这个没有月色的夜里也显得格外单薄。
像这种隐藏在巷子里的破居民楼,晏江市还有不少,零星散落在老城区的各个角落里。由于地块贵,市值高,拆迁难度大,渐渐变成了公家眼中鸡肋一样的存在。
这里大部分原住民都搬走了,如今住的大多是一些在城里打工的租户。人员流动又多又杂,也更容易出一些不太干净的事儿。白景聿吸了吸鼻子,孤身一人走进楼道里。刚踏进去,迎面一阵不易察觉的阴风就像长了触手似的勾上了他的脖子,一路从肩膀攀上后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