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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一把抄起木桌上的一把狼头刀拔掉刀鞘,锋利银光折向温臻的脸,一步步逼近。

晏朝聿满身涌动暴戾,死死盯着他,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他的头。

“这些年,你打着晏家的名号在欧洲非法集资,倒卖军械,搅乱国内市场的时候,也从没想过给自己留后路。朝洲,在美国时,我曾给过你一次机会,你没有珍惜,还骗了三叔陪你一起犯罪,后来三叔得知真相跳楼,你也不曾顾及过丝毫亲情,在他的葬礼上将这些事儿颠倒黑白告诉祖父。”

“这条路,从来都是你自己选的。”

晏朝洲回头看他:“我自己选的?凭什么你出生起就在老爷子膝下成为接班人,而我却要躲在美国苟且偷生?我凭什么不可以?老头子一直都偏心你晏朝聿,我只配拿着你施舍的东西苟活!我若不为自己早做打算,我又能得到什么?!”

刃端同时抵向温臻的脖颈,血丝一点点浸出,温臻神色沉静至极,始终一言不发地半垂眼帘。

她甚至不敢在此刻与晏朝聿对视一秒。

然而这一刻,晏朝聿的目光紧紧追着他的那柄刀,握枪的手竟有一丝颤,晏朝洲诉说的多少不公与委屈,他都听不清,只能看见那刀刃染上的血丝,心在钝痛,因在竭力克制情绪,他声音变得格外哑:

“我再说一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先放了她。”

听见这句,晏朝洲表情忽凝,他深深看着男人,在那双永远装着桀骜与蔑然的眼睛里,终于找到了另一种情绪;

——是紧张。

晏朝聿有朝一日,竟也会为旁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