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向松留下的遗产手续在国内时便全部办理完毕,周文礼和温臻最后一层合作其实也可有可无,只剩下那份财产分割协议,而这份合约也并不着急处理,周文礼这段时间自然有闲时休假。
不过他们之间‘偶遇’实在频繁,温臻也隐隐有所察觉。
转念一想,对方又确实没有露出过多痕迹,每一次都是点到为止,让人无可指摘,温臻一时陷入沉思。
电梯即将抵达22层时,周文礼终于开口:“温小姐,明天的比赛,预祝你能顺利。”
‘叮’——
轿厢门打开。
温臻回首一笑:“谢谢周律师。”
同住一层,两人先后走出来,廊道壁灯将二人的影子拉长交错。
周文礼淡笑说:“认识这么长时间,如果温小姐不介意的话,最后一份财产分割合同走完,我们不再做合作伙伴,或许还可以当普通朋友。”
周文礼一直将两人间的分寸感拿捏得当,不会刻意靠近她,也并没有将距离拉得过于疏远,保持在一个安全范围。
温臻没有拒绝的理由:“好。”
走到安全范围的临界点,周文礼顿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她:“温小姐,我初到瑞士,还没来得及安排行程,不知道明天能否有幸前往现场,看一次你的现场呢?”
走廊一半是巨幅落地窗,玻璃映出墙壁几处昏黄灯盏,透照着窗外寒风阵阵。
温臻纤眉轻抬,心下正晃神如何答话,微侧身便对上走廊深处的一双暗蓝眼眸。
那目光好似在夜色蛰伏已久,温臻整颗心都不由遽地一震。
晏朝聿不知何时等在她的房间门口,此时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二人身上,他偏了下头,黑睫稍敛,身姿挺拔地朝他们大步走来,光影浮沉在他的轮廓,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