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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垂着视线终于看清那截疤痕,沿着雪白浴巾上方的狰狞轻轻触碰,力度很轻,轻柔到好似绵长的亲吻。

“是真话吗?我想听你说真话。”

晏朝聿只是看着她。

遽的,长腿顶分膝盖。

镜面由着光束折过,映照着她雾气朦胧的乌眸。

他挤进去,长指捻过一抹正绢,沿着弧度往上掀,莹白跃入眸底。

他深知自己的自控力到了何种地步,那些酒精无法使他失控,即便是药物也无法崩坏他最后一线理智。

除非,是自愿。

伪装得体,伪装端方,伪装持重,伪装一切正面形象……

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游刃有余地扮演着这类角色。

可是到现在,他忽然不想再装,面具戴得太久,将与血肉相溶,再想取下来,又该如何撕开?

至于那些真真假假,还能再分得清楚吗?

晏朝聿眉眼稍敛,挺拔的背脊稍弓,侧首吻过她耳后,单臂支撑在台面,将她锁于墙壁之间。

待到绢料一角沁出深斑,溺出湿意。

“那我说真话,”

他眸底深暗:“臻臻,知道我每次见你穿旗袍时,最想做什么吗?”

刺啦——

伴随撕裂声,一截绢料崩断,面料飘摇坠下,如同门外那件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