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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朝洲是大伯他们去洛杉矶的第三年出生的,后来长到五岁才第一次回国见祖父。

——只是祖父这个人,他太过严厉,大哥幼时受罚,我还历历在目,以至于现在都还有点惧他呢。

——嫂嫂……其实大哥这个人……总之外面人传他那些,其实有的话不用在意,大哥坐到这个位置上,真的很不容易。

温臻想起澜城初见时,他步步紧逼想要自己也将情绪宣泄出口,一切都有迹可循,因他清楚,因他是这世上真正懂得之人。

一时,她顿觉鼻尖酸涩,喉间也不由慢慢发紧。

落下目光时,温臻暗吸口气,敛下情绪轻声道:“晏朝聿。”

晏朝聿握着她的手,低敛眼睫,树丛绰影掩住他形廓锋锐的眉眼。

晏仲岭对外公布离世的新闻已经由媒体统一公布,他刚已察觉出温臻情绪变动,自知早有揭露他心中冷祟的一面,淡声道:“想问什么?”

二人走出这座院落大门,永丰巷口停着来时那台深灰色科尼塞克,街巷微黄的路灯将二人的影子拉长,缠绕在青石板上。

温臻回握住他的手,忽而止步,螓首微抬,乌眸映满他的面容。

尤为是他那双眼,分明总是蓄着浅笑,可永远不达眼底,若深究便可窥清里头那些淡漠冷情,那是初见他时,温臻便有所察觉的。

他薄唇轻启:“今夜你有所问,我便回答。”

时限只为今夜,只为此时此刻,你若问,他便答。

温臻抿下唇角,走近一步,手臂攀上他肩,因着身量差距,她仍需踮起鞋跟,呼吸骤近,唇部相隔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