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氏这座高山,谁能走上顶峰,才有话语权。
但晏朝聿将这些利弊千算万算,算到稳操胜券时,却没有想过舆论会反噬在温臻身上。
从机场回程至檀庭的90分钟里,他脑海里一遍遍倒映着她的脸,电话里听着她满是哭腔的嗓音,每一秒都像是在心上凌迟。
他曾以为,那颗滚烫的心早该在这些年的争斗中从此黯然下去。
直到这一刻,一些情绪翻涌,在深深提醒他。
从去澜城那一刻开始,从华庭见到她那一刻开始,生命中有些齿轮注定开始转动。
这段时日,从香港到巴黎,巴黎到上海。
那些行程、航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自认的理智占上风,理性为一切主导,全被推翻。
一条条证据摆在眼前。
温臻的出现,甚至于不需要任何时间线,只是出现在他面前。
便已激起他掩藏深处的全部执念。
今夜那张泪意朦朦的脸,连绵滚烫的泪珠一颗颗融化在他掌心,好似在灼着血肉。
他是疯了。
只要想到她的眼泪与无助,都要疯了。
晏平山提醒过他,不要被情绪左右,不要在感情中动真格,可一个疯子,哪管什么理智,哪管什么清醒。
而这些改变,晏平山应该早有察觉。
否则,怎么会一次次试探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