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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朝聿与父母兄弟之间有龃龉不是一日两日之事,父母有愧,因此不敢来求,便只得老爷子开口提及。

这时,门外有佣人进来奉茶。

茶碗摆在一旁,水澜微动,这一趟回来,其实也不必这些弯弯绕绕,晏朝聿心如明镜,沉默一霎,只道:“祖父放心,阿洲的事,我会派陈助理去办,年底总部也会空出来一两闲职,便让他去试试。”

晏平山本就看不惯晏朝洲肖其父的温懦性格,也只宽声说:“老幺总归是个不经事的,混个闲职也好,免得落了你父母的话柄。”

晏朝聿淡淡应下,后又将这幅字装裱画框中。

晏老爷子抿着茶,门外廊下梁姨过来问晚饭备些什么菜,晏平山随意报了几个菜名,忽又同晏朝聿道:“你和温家丫头新婚,巴黎这趟你又出差许久,今晚就不留你晚饭,早些回家陪陪她。”

晏朝聿折过身去书房一侧的橱柜摆上画框,那面光线晦暗,他微微侧身放下画框,先威后恩用以制衡他,老爷子这招对付自己是百用不厌,他的眸光隐于昏浊间,渐渐暗下几寸。

片刻道:“她近日忙工作,应该不在家,我在这陪您用晚餐。”

晏平山坐在太师椅上,看他半晌后,只道也好。

晚饭时分,晏二伯一家人近来一月都在老宅陪晏老,听闻晏朝聿回来,二伯酒瘾又起,让佣人在庭院里挖了坛酒。

菜过几转,门外天色浓黑,这场家宴才算结束。

当夜,陈助理代替司机驱车回檀庭。

车子驶过长安街,男人坐在后排阖眼小憩,声如冷川:“查一下太太最近行程。”

陈助:“太太的舞团最后一场是在上海演出,应该是七月中旬便可以结束行程回京,上次您让我查的巴黎机场外的那台黑色车,是中懿的周文礼,太太的经纪人文杉小姐,貌似和这位周律师关系不错。”

晏朝聿冷嗬一声掀开眸,掠过窗外路灯,指腹摩挲指骨几转,“中懿最近和上海名驭珠宝也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