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聿唇线平直:“我们会商量。”
晏老沉默着看他几秒,掸着袖口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没精力管,但晏氏如今是你掌权,有些话我从前便和你提过,莫要忘记。”
晏朝聿颔首。
晏老将视线挪过一旁,复又冷声道:“也别只顾着集团的事,有时候多关心关心家里人,一些闲言碎语,我不想再听见。”
顺着老爷子的视线,晏朝聿淡瞥过晴好的位置,了然答:“孙儿听明白了,祖父不必挂心。”
老爷子看他半晌,面色稍霁:“行了,有些事点到为止,阿聿,你只需记得,如今你才是晏家握着实权的。”
“孙儿铭记祖父教诲。”
他如是答。
人的欲望,在幼年是最难克制的,得不到会哭,会闹,没有一丝规矩。
但他这个长孙不一样,他自幼便克己慎行,三岁时便懂得什么叫谨听长辈训,每每随父母到这处老宅里,便知道该如何守规矩,吃饭走路都该端正,后来启蒙,更是得天独厚,在京中诸多子弟中一骑绝尘。
但这些,都没什么,他的长子幼时也是如此,只可惜心性过于软弱,不堪一击。
而晏朝聿令他最为满意的,便是这份心性,平素沉着淡然,一旦到了必要时,行事杀伐果断,绝不拖地带水。
身上有磨不掉的狠劲。
他懂得如何克制,也懂得如何伪装,更懂得如何兵不血刃。
这才是晏平山众多子孙里,最中意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