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妻,尤其是他们这类无感情基础的夫妻。
在情爱,谷欠念之间,她认为要么能够利落爽快地跨出第一步,就当是在法律保护下,去享受服务;
又或者,永远不要跨出那一步,在婚姻续存期间,一直相敬如宾,守礼守节。
但他们之间是跨出了那一步,却又没完全跨出。
像是半悬空中,虚虚浮浮,落不到实地。
如此想着,温臻先行躺下,脸上的精华水还没完全吸收,掀开薄薄的蚕丝被时,有蹭到一点,因为不知道晏朝聿是否还会回来,温臻没有熄灯,留着窗边那排微光,摁了遥控器,将窗帘拉上。
齿轮轻轻滑过轨道,覆盖住窗外那片不夜城。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见身旁有衣料摩挲的窸窣动静,还有空调的滴答声,温臻翻了个身,眼皮沉沉闭着,身旁的位置有微微下陷的弧度,酣梦倏散,温臻浓睫轻动,手背触碰到一处冰凉。
今夜刚下过一阵暴雨,室外温度还泛着冷潮。
但室内温度却一点点地变暖,变热,被子里也是暖烘烘的,温臻下意识去寻找那块凉处,耳边却隐约听见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
臻臻。
臻臻。
臻臻。
轻且缓。
让人感受到一种温柔。
温臻很久没感受过这样指定目标为她的温柔。
或许也是有感受过一些的。
但那个人于她而言,还是算陌生,她的保护壳尚未脱落,无法毫无保留。
黑暗中,晏朝聿侧过身,抬手捋动女人散发着清甜果香的乌发,一缕一缕拂开,露出她完整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