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落座,墙上挂着西洋钟,指针走到了六点整时,铃铛响起。
仿佛是一种预警或号令,众人旋即敛笑,自门外走来一位老者,许是年岁过大,他的背脊明显佝偻,满头白鬓,一双漆黑有神的眼睛扫过堂内,宛若北方隆冬时节的一阵寒风刮过来,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分秒间,温臻甚至来不及敛回目光,便被老人那双鹰隼般凌厉的目光擒住,她旋即起身同老人问好。
“祖父。”晏朝聿站起身,同晏老略一颔首。
晏老瞬时双眉一抬,杵着拐杖往主位处走过去,落座后,才开口道:“今晚是家宴,你们不必拘着。”
话落席间便有人应承:“爸说得对,家宴大家随意,温小姐,你也随意,要是饭菜有不合胃口的,可以吩咐厨房再做。”
温臻还记得,这位该叫二伯,是晴好的父亲,她扯出笑容说不用麻烦,席面已经足够好。
晏老接过话:“你也把这当自个儿家就成,朝聿和晴好小时候都是在这院子里长大的。”
家里这位最德高望重的一撂话,席面上的众人便有了话头,纷纷与温臻搭腔谈笑,温臻觉得自己这顿饭下来都快练成微笑唇了。
另一边晏老用完晚餐,面色也有些乏,他起身唤了晏朝聿过去,温臻暂由堂妹晴好陪着,女人之间爱聊八卦,刚提及二人如何相识时,门外晏朝聿已经折返,同她们温和一笑:
“在聊什么。”
晏晴好眉眼弯弯:“当然是在聊哥哥你怎么和臻臻求婚的呀。”
与温臻聊过天之后,晏晴好才得知自己与她年纪相仿,她性格自来熟脱口就喊了昵称。
晏朝聿浓眉轻挑,“晏晴好,不能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