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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臻敛目,微微倾身提壶斟上一盏清茶递给他,声线平静:“在商言商,您何必同我开这样的玩笑。”

他坐得板正,清峻的面容上始终维持着几分温和,温臻捋了下裙摆坐直,视线稍移,便见男人搁在膝上那双修长的手交叠着,指骨轻叩,这细微的动作她留意过几次,应该是他的惯性动作,至于代表什么情绪,她无从判断。

“说得是,我又何必要同温小姐开婚姻的玩笑。”

清清浅浅的一句,令人根本琢磨不透其中深意,温臻黑睫上抬,便撞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

四目交错,两人在沉默中对峙。

直到办公室外响起敲门声,温臻说了句进,门外一身职业西装的青年朝内微微颔首,唤了一声老板。

来人温臻与其打过几次照面,知道是晏朝聿的助理,姓陈。

有人出现,无形中解围,温臻自然乐意,“看来晏总还很忙,今日之事,就只能再找时间来答谢您。”

教养使然,她断定他这样的人不至于与她计较字眼。

晏朝聿:“晚上七点以后,我有的是时间,温小姐。”

晚上七点以后?

温臻起身的动作僵住,漆亮的瞳仁骤然放大几分,即便只是细微的表情变化依旧落入那人眼中,男人嗓音低沉一笑,那双狭长的眼弯起弧度。

“我的意思是,今晚请我吃饭吧。”

刚才从脑中闯入的想法,霎时消失,温臻耳根发烫,缓过几秒察觉到有目光还在注视着自己,余光隐约感觉到男人眼底有稍纵即逝的恶劣感,但她收神与他正视时,又见其温儒优雅的皮囊。

温臻旋即说“好”。

今日事今日毕,这是爷爷曾教她的。

晏朝聿这来去一趟掀起的轩然大波,几乎是在他踏出博林大厦的一瞬间,如同一场狂风骤雨般,席卷了博林各大部门,高层见证了其今日作风,三缄其言,不敢置评,中底层则只敢暗猜近期集团是否会有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