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页

被她这一问题打断,温则良怒意渐平,冷声:“怎么?东临这两年来一直亏损,早就该宣布破产了,”说到这,他睨了温臻一眼,瞥过地上的合同,将其捡起搁置在旁:“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都是集团董事们的决断,我心中有数,你就好好跳你的古典舞。”

得到他的答案,温臻有些窒息,反问:“大伯,关于东临我也是决策人,您打算卖给谁?”

“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

好一阵沉默,温臻感觉浑身血液骤凉,从爷爷离开后,面对温家长辈的诸多发难,她都选择去隐忍,只为了爷爷生前常说的那句:家和万事兴。

可直到今天,她才陡然反悟,一味地忍让和好脾气,只会让人觉得你容易拿捏,受人钳制。

温臻尽量控制着声音,让它平和:“大伯,无论如何我一直对您都有感激之情,我记得我刚到爷爷身边那一年曾经打碎过他最爱的一套紫砂壶茶具,是您安慰我,并且帮我再买了一套崭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茶具,我也知道,这些年如果不是爷爷奶奶一直庇佑着我长大,我什么也不是。”

“但爷爷奶奶教的是让我明理懂事,不是愚孝,更何况,爷爷生前选择留给我博林的股权,同样也是给我一份权利,也并非将我养成一株菟丝花,仰人鼻息而活,博林和东临以及其余子公司,都是温家的产业,您要变卖温家的产业,我不会同意,今天我想和您商量的,也是为了这事儿。”

“温臻,你想做什么?”

“希望您本周可以召开股东大会,我要进公司。”

二楼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频频传出争执。

这顿晚餐终究是没能吃上。

温臻从老宅离开时,黑夜已至,旧城区的街道路灯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