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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说,他这人是计较回报的。

而眼下他又说,想要什么都可以。

敛神后,温臻目色微转,切换成无害模式:“晏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您便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晏朝聿没答,轻撩眼皮示意她继续说。

她便笑了笑,那笑意里始终带着几分对他的疏离,继续说:“所有看似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而晏总,您是最好的商人。”

晏朝聿活了二十八年,前半生几乎都是在别人的谄媚奉承中,他这头一次想为人出头的火苗,几乎是点燃的瞬间就被她一杯清水浇灭。

连灰烬都无。

一霎的沉默后,才听他说一句倒也不至于。

他的语调过于轻缓,像静淌过去的流水,烟草与柑橘的气息向颈后缠绕住。到底是曲子过于暧昧,还是他的指腹轻擦过一段裸-白如缎的肤,再或是旁的;

总之,无端的那一层隔膜仿佛暂时融化在这场纸醉金迷中。

曲终时,耳边再度响起他低醇的嗓音,“温小姐的舞跳得很专业,今晚是我荣幸。”

肢体的接触,最能唤醒人的记忆。

常年练舞的身段,分外软,分外柔,她不过是随意交换的几个舞步,却频频与他黑白相擦。

而他上一句藏着的未尽之语,也让人有了浮想联翩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