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为首的男人好似放慢了脚步,下一秒,温臻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她的瞳孔微震,猝不及防地对上一道冷凛的目光。
仅仅是轻轻擦过的一眼,也在顷刻间,令她想起关于那夜封存的另一些记忆。
吊灯的光圈内,齑粉纷纷,两场细雨交织如丝。
那面映出二人剪影的落地窗,被层层叠叠的窗帘慢慢覆盖。
温臻感觉自己被雨淋湿,浮沉无依地喘息。
眼前陡然一转,壁灯的光线越发模糊。
“啪嗒”——
是打火机的砂轮发出轻擦声。
画面骤变,是她裹着真丝薄毯,神色游离地望着头顶暖黄色吊灯,整间卧室的气味还没散开,心口却滚烫得像在燃烧着什么。
思绪聚回时,她想起自己还在别人的套房里。
她赤足踩过地面,推开那扇半掩的房门,客厅的角落里有烟雾熏绕。
而烟雾之下,男人回首与她猝不及防地撞上视线。
“醒了?”
温臻一时陷入怔忡,他问的是酒醒了,还是人醒了?
很快,她不必回答这个问题,晏朝聿倚着身后的落地窗,掐灭了烟,便只能把玩起打火机的砂轮,瞭眼打量她。
他开门见山:“知道这里住着谁?”
这种情况下,温臻很难说谎。
若是说不知道,那她又凭什么敢确认这间套房,或者说,住在这处套房的人,是今夜整场晚宴里,谁也不敢惹的人——
京市晏家如今的掌权人,也是这座私人城堡庄园的唯一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