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作孽。
他不忍心看,趁夜回了未央宫。
可夜半三更,容云瑾居然不在寝宫。
太古怪了。
沈颜直觉有事,寻遍未央宫,都未见着人。
难道是侍寝去了?
不至于吧。凌樾伤得肩火只剩一盏,还有心思想这些风花雪月?
尽管不愿再和凌樾照面,为保万一,沈颜还是去了建章宫。
建章宫灯火通明,沈颜进了内殿,入目是一支松烟沉香正在幽幽飘烟。
凌樾坐在一旁玉案,披阅奏折,没有半点休息的意思。
果然不在。
但来都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
沈颜走到凌樾身边,低头看了看,正看见折子上写着:容相还乡,途遇匪寇,百口尽亡。
是了,这才是凌樾,怎么会放过趁他病中夺权的人。
又见凌樾拆开一个小竹筒,里面是一张花草笺,书着:已抄容氏九族。顾忘禀。
凌樾漫不经心地用红朱砂写下:诛。
再一叩桌,便有暗卫接过离去。
沈颜暗自心惊,好歹也是曾辅佐他称帝的人,纵然罪不可赦,也不至于株连九族。
当真是心狠手辣。
又听见凌樾说:“还差一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