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自己去呢?沈颜很想问。
所有人乌泱泱跪了一片,求他出手相救,搞得他好似残害容云瑾的罪魁祸首一般。
完全将容云瑾生死至于不顾。
原来他以为金尊玉贵的人,在这皇权倾轧之中,与他也没什么分别。
沈颜推开了东宫门。
尽管他知道,容云瑾不可能有事,临到最后自然有人替她取药。可能还会给他冠以个“见死不救、无情冷血”的名头,也真是好笑,他何等何能,值当太子妃以命相赔。
反正事情也做了,他守在太子妃门外,听着惨绝人寰的痛呼哭喊,便觉得女子当真不易,凌樾要待人再好些才是。
当一声婴儿啼哭响起,沈颜落下泪来。
真好,好似他心里破碎的半圆都被胶黏上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是凌樾的孩子啊……
长得可真丑。
——
凌樾匆匆回宫,没有看孩子一眼,径直提着马鞭,勃然大怒地踹开他房门。
“谁准你擅闯孤的寝宫!”
凌樾气急了,拿着马鞭击花瓶,鞭响与瓷碎的声音吓得众人仓皇逃离。
沈颜垂着头,手里的空竹滚落在地。
“孤的话,你是半点也听不懂!”
凌樾看也不看地迈过那枚空竹,沈颜却兀自出神,“太子妃诞下麟儿,殿下应当先去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