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见我,连消息也不愿意让我知道。
沈颜默不作声地磕了一个头。
天空中飘下了鹅毛大雪,落在沈颜头上背上,将他的浮云簪都冻了起来。
已经一个时辰了,他的嘴唇青紫,腿上也没了知觉。
但他仍然是跪着。
“公子,不能再跪了,再跪就废了……”
“公子,殿下真的不可能来的……”
不可能……
那这样也挺好的。
他不过是道个别,都这样的难。
还好他是在大太阳底下跪得,也不那么凄惨狼狈。
沈颜僵硬看向远处的光晕。
许久,视线里模糊出现一个人,他眨眨被雪封住的睫毛,看向渐渐靠近的身影,才明白了何为——不可能来。
火红的婚服,比寒冰刺骨,灼伤了他的眼睛,凌樾一身隆重繁复,头上还戴着金贵的冕琉,好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凌樾说:“你疯够了没有?”
在他眼里我已经是个不可理喻的人了吗?
沈颜挤出个苦笑,拜倒在地,“恭贺殿下新婚大喜……祝殿下与储妃青阳比翼,白首同心……”
容娘子舍身救他,一定会待他很好的。
凌樾沉声打断,“我来此地,不是听你废话!”
对,一句话。
他与凌樾只有一句话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