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似乎才看到她,笑了两声说抱歉:“真对不住了啊,我自罚一杯给咱班女生请罪。”
他罚了一杯,白的。然后笑容灿烂地对华兰说:“兰姐,我可真心实意地道歉啊,你要是真的原谅我呢,就也陪一杯呗?行不行?”
跟华兰坐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见此竟然轻快地笑起来,说:“他道歉得倒是诚恳。”
他旁边的男生眼疾手快地递上来一杯一样的白的。华兰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生——你是,你是哪里听得出他诚恳的?
她骑虎难下,全部的人都在殷切地注视她,说“兰姐豪爽”。片刻之间她脑海里想了很多之前肖子怀在作文里讽刺群体盲目性的片段,想起之前自己很讨厌徐志超怪声怪气的一句“兰姐”。
但她还是仰头干了。
大家都在叫“兰姐好酒量”,然后笑嘻嘻地继续吃饭。
白酒很烈,接触到的那一刻只觉得喉咙要被烧干净了,接着觉得自己的胸口在烧。华兰坐了一会儿晕乎的劲儿就上来了。她要感谢自己是一个喝醉了不会上脸的人——冷若冰霜的脸帮她避开了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
散席以后,她到卫生间吐个干净。那一刻她好想苏展,如果她的少年在,她肯定会有勇气朝那个大不敬的男生大喊滚蛋,女生肯定也做得好地勘,你信不信我实地的得分一定会比你高?
华兰忽然很愧疚,因为没有及时地维护伴随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梦想。
喝的那杯酒真是好恶心。
餐厅外下着大雨,他们站在路边等车。刚刚她拒绝了同班女生陪她一起来卫生间的提议,同时之后三年都拒绝了她考前借笔记的请求。
她站在后面,想让冷风吹醒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