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先开口问:“是不是阿姨没有给你写那封信?”
“她应该不知道这件事。”苏展的声音轻飘飘的,“我也不是很想让她知道。”
“嗯?”
他偏过头,看着华兰:“她病了,乳腺癌。”
华兰惊了个彻底,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在上海,我小姨在照顾她。”苏展缓缓道,“其实她早就该跟我说。”
童阿姨从去年八九月份开始,就不断感冒发烧。那时候他们在清中封闭集训,什么都不知道。苏展回来,童阿姨已经租好旁边的房子,说是高三陪读,但也只呆了几个星期。
“那时候她跟我说,和我爸去外地弄分公司。我还真信了。”苏展道,“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在上海住院了。后来新年她也没回来,跟我视频通话,说外地太忙了,不回来。”
苏展怨恨自己那时也没注意到异常。直到上周,他回新区的房子取东西,意外发现了一本绿色的离婚证。
“我爸和我妈离婚了。”他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比淡定,好像这件事不痛不痒。其实对他来说,他觉得他的父母早就应该分开。
“我爸提供不了任何我妈需要的情感支持,这次他拖累了她的身体。”苏展冷静道,“大概去年4月份开始,我爸让我妈辞了这边的工作,帮他一起打理他那个小外贸分公司。分公司事情很多,我妈作为老板娘,也经常熬夜到凌晨。”
七八月的时候,童阿姨开始隔三差五感冒发烧,经常在家休养,多次反复以后,她开始疑心自己的病并不只是感冒发烧这么简单。而叔叔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觉得休息两天就好了,一个成年人了照顾不好自己,整天喊苦喊累,作不作。
那时候正赶上公司迎上一笔大单,做得好,分公司就算彻底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