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考不首考的另说,你这个状态太差了。”金炫严肃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查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最要紧。”

这时间实在是耽搁不起,华兰想。自己还没看完的那几页错题和日历本上紧密的日程安排一直在撞击她的脑袋。

她向上天祈祷自己没什么大事,能赶紧出院回学校。

现在的时间是过一分钟少一分钟。

金炫看着面如菜色的她,又问:“老师手上只有你妈妈的电话,可是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是已经停机,家长群里也找不到对应的人。老师肯定也得叫你家长来啊,这是怎么回事?”

华兰想起妈妈年初的时候因为工作原因换了一次号码,跟她高一的时候留给金炫的号码不一样。至于家长群,应该是妈妈忘记了改群名称。

而且妈妈现在不一定在安川,临近年底了她总是会特别忙。华兰斟酌了一下,决定叫大舅来。

金炫到病房外去打电话,华兰仰躺在病床上,神智逐渐清晰。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方才被依缦瘦削的肩胛骨硌着的感觉并没有完全退下去。

也许起了红-痕。

她回忆起来,卓依缦背着她走的步伐并不稳,一晃一晃的,很艰难。她并没有一口气就把她从三楼背到一楼的力气,她们应该在楼梯的转角处停了一会儿,依缦用双手架住她,免得她摔倒。

那个楼梯间的声控灯不是很敏感。华兰趴在身形比自己还瘦小的依缦身上,眼睛半眯半睁,看到了两边开窗外的槐树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