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一块地方被触了一下。
竞赛直到十月份才完全尘埃落定。他们在小教室里追进度追了快一个月,才又重新坐到三班教室里上课。她几乎废寝忘食地扫荡空白的作业本、往她的活页纸上搬运错题的时候,她的少年在试图留住属于他们的记忆。
因为往事痛苦,华兰的人生态度从来都是往前看。而苏展不一样,他恰恰是因为那些往事而选择了记录。
比如说初中时候独自写下以为她不会发现的留言板。
比如之前不定时写给她的明信片。
比如现在封存起来的便利贴,又不知道何时拿出来怀念。
华兰把相册放回原处,那旁边放着的是一套物理天利,上边的题目错落有致地画了红圈。同样“错落有致”的天利卷,华兰也有一本,只不过是化学的。
因为欠下的作业本和试卷太多,他们还没有完全补完——当然也不可能一道题一道题老老实实地补完。为了提高效率,苏展会帮她把物理的东西筛过一遍,她也会把苏展的化学筛一遍。
做精题,对标每个知识点。做难题,方便拉分和提高。
高考毕竟和竞赛不一样,基础点细而集中,难度存在一个上限值。
理论上来讲对于省一选手华兰来说,高考化学试卷应该不存在难题。但是新赋分制度下,没有绝对高分就没有满分,高水平选手之间分差拉的又很小。
首考百日以来,大家都铆足劲儿在冲七选三,七选三的上限值比竞赛要低得多,自然有越来越多的人可以去触碰它。
每张试卷的侧重点不一样,有时候出一些小差池,就会在97-99之间反复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