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种,小说满级女主角。”子怀看看她手里的面包,深以为然,“她性格也好,很温暖。上个学期学生会换届,我不是留任吗?事情一堆,根本没时间吃饭。她就帮我把小卖部里所有品种的东西都带了一遍。”
子怀问华兰,知不知道萨特的存在主义。
“在作文素材上见过。”华兰回想,年段范文上很多人都喜欢用这个素材。
“我有时候就想,他好悲观。”肖子怀认真地说,“他说,‘世界是荒诞的,人生是痛苦的,生活是无意义的’。”
“之前看过一些叔本华的孤独哲学和萨特存在主义的书。哲学史上他们的粉丝很多,但是我始终无法信仰他们。”
“噢?”
“我一直觉得萨特的说法有漏洞。因为总有人的存在是不能用萨特的存在主义来解释的。”她眨眨眼,“我身边有太多真诚热情的人了,他们让我没办法悲观,所以我打算做个乐观主义者。”
“君玉,我们班同学,每一个都不能用萨特的存在主义来解释。”她说,“因为他们对于我来说独一无二。学习这么累了,他们每一个都能给我动力。”
华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总有人的存在,不能用萨特的存在主义来解释。
她一下想起了那个给自己挡球的少年,然后由此开去,想起很多人。
常说十七岁的灵魂孤单寂寥,是花季,也是雨季。但是她并没有在大雨夜踽踽独行的疲惫和苍凉,她身边有这么多人,他们都如此鲜活和独特,每一个都是存在主义的例外。
他们孤独的刷题生活因此被赋予了无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