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在抄好的句子下面写“今天过得要开心”, 或者“门捷列夫见了都说好”“花哥一口吃下化学元素周期表”这类中二的话。

祝福和抄下来的句子,一般风马牛不相及。

华兰笑笑, 然后把这些明信片放进抽屉的小袋子里。

那时候她还没有醒悟, 这些话之所以能够成为经典被印在作文素材杂志上,是因为它们总是周而复始地对人生做出预言。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以后, 她就拖着行李箱回了家,春秋来了又去, 新年年年轮回。

是陈景诚开大舅的车来接她的。

“景诚哥哥, 你驾照拿到手多久了?之前真的上过路吗?”华兰在后座上看着单手开车耍帅的陈景诚,心里隐隐有一丝恐惧,默默抱紧了自己的包。

“你会不会说话?”陈景诚被激着, “你哥我在广州天天开车。”

陈景诚大学毕业以后, 拿到了广州大厂的offer, 直接留下工作了。没了暑假, 如今回安川的时间更少了, 只有过年才能看见人影。

大舅给儿子买了辆车做毕业礼物, 方便他在广州上下班。

社畜生涯一开始, 陈景诚倒是越来越会捯饬自己了。发型一烫,粗框眼镜一戴,平时护护肤,挑几件暗色的衣服,可以拍得出某些短视频平台要求的帅哥效果。

方才在校门口,她第一眼都没敢认。

“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华兰问。

“……因为姑姑没空。”陈景诚沉默了一下,“又怕你一个人拖着行李箱重。如果嫌重又坐了同学家的车,麻烦人家多不好意思。”

什么叫“又”?华兰眉头微蹙,她从没坐过同学家的车——不对,她确实去年搭过一次肖老板和他哥哥的顺风车——只是这件事,妈妈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