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苏展擦了把脸,已经完全缓过来了。他拍拍他的肩,坏笑道,“下次尽力而为,不要老想着追爷。”
爷是你追不上的。
“去你的。”刘一天抬手打了一下他,看见他手上的白毛巾,说,“怎么你有这个啊?还有没有啊?给我擦一下。”
“没有了,洁癖,自己再找一条去。”苏展狠狠杀了他一眼。
林屿看刘一天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同情,变成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他们把两位运动员扶到旁边的观众席上,等高三组跑完进行颁奖仪式。
苏展把那块毛巾系到了手腕上,秋天却见他脸上春风满面。
华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不会还想要回去吧?”他注意到她的目光,这样问。
“李总说送你了。”她侧过脸,懒洋洋地答。
余下便是两声各有意味的笑。
太阳一点点沉下去,橙黄的余韵从观众席后方的天空一路蔓延生长,等到裁判吹哨宣布颁奖的时候,已然成为整片天空的底色。
颁奖台设在内场草坪上,正对着观众席。华兰站在摄影师的画面之外,借着太阳帽的遮挡,可以看到这个被观众席顶棚遮挡了一半的熔点。
红云牵着黄晕在那样浓厚的色彩里翻腾,天际嵌着一丝一圈的粉紫色。像泼墨入水,一层层渲染开去。
带着倦意的金光还在从熔点里喷涌而出,延绵入橙黄腹里,那样浓郁。
昼与夜在一瞬间讲和,于是有了黄昏。时间向光影俯首称臣,于是有了晚霞。
逆着光,少年向她跑过来的身影半边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