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意外她的直白,沉默了几秒,缓缓道:“委屈谈不上,顶多有点难过吧。”
“我觉得,你改变了好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你对我不如小时候那么好了,华兰。”他佯做轻松,“从小我答应你的事都鞍前马后,你没答应过我什么。就算来川中以后你答应过一些事情,最后也都没放在心上。”
你说,跟我一起选班委,一转头就跟着学姐去纪检了。
你说,来看我比赛,结果最后连影子都没见到。
就连那张我最喜欢的明信片,也不是你写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就是难过。
我们确实是朋友,但也只是朋友。你对我并非不好,只是和对别人一样好。
我们不像小时候,是那么重要的朋友。重要到我可以为你跟别的小男孩打架,你会看着我哭,然后对我说,走吧,我们去后街吃煎饺。
“小时候?”华兰仰起头,阳光刺眼,没有看清他的脸。苏展的话拂起她心里一阵冷意,她道,“苏展,你比他们还幼稚。”
你又不是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我可以不再自我封闭,我可以跟那个生活在谣言里的小女孩和解,但是不代表我能完全恢复如初。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重新打量他身边这个人。是的,她和他确实从小就认识,而且从小就不一样。苏展的烦恼一直很少,而她则早早从无忧无虑的童年里退场,直面了生死之后,很少再有纯粹的快乐。
他们那个时候玩的这么好,让华兰几乎都快忘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华兰,如果因为朋友出尔反尔这件事而……难过,是幼稚的话,那我确实很幼稚。”华兰的冷挑动了他的神经。情感上,他很想就地锢住她的手好好讲讲道理,但久浸题海的那份理智提醒着他别不知好歹。
因为这是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