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四周游人的眼光,季亚襄默然地往左移一步,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俩是一起的。这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万一遇到认识她的人,跑去跟她爹八卦说她跟男人逛灯会,她就惨了。
君无瑕看了她的动作,笑着说:「怎么,走在我身边,自惭形秽?」
她忍不住呛他,「三爷这病多久了?」
「病?」他挑眉。
她嗓音平平,无起伏,「自恋也是一种病,得治。」
他眨眨眼,故意送了秋波,「襄儿不觉得我好看,貌如春花秋月般令人着迷?」
不是他过于自负,君家人的相貌都不错,堪称人中极品,要不然他大姊也不会入宫为妃,当了几年宠妃,而他不出门则已,一出门寸步难行,前后左右都是为他痴迷的女子。
君无瑕也明白,长相是其次,她们看中的是他的皇亲国戚身分,有才有貌又地位不凡,后宫还有太后宠着,不说当上正室,当个侍妾也多得是人抢破头,爬也要爬到他脚下侍候。
「春花易凋、秋月清寒,做人要实际点,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人家只求三餐温饱,不谈风花雪月。」
只有闲人才会在意面皮美丑,再过五十年,照样鸡皮鹤发、发秃牙落。再美的事物也禁不起岁月的摧残,人一迟暮,旧日的美好都成了腐败凋零,除了腐朽的老人味再无光采。
法医界七年,又做了几年小仵作,她看过的死人比活人多,形形色色的尸体早让她对人的外观麻木了,不论生得如何,死后就是一堆腐肉和尸水,没人能青春永驻,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