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独生女的岳父岳母甚至因此高看他一眼,对这个女婿愈加视如己出,宽和地建议他们二胎再随母姓。
陆臻没有告诉父母的是,向文楷对她说出的那个理由。
“我想让孩子跟你姓没什么光明磊落或者曲意逢迎的心思,只是因为我不喜欢我自己的姓。”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
平日里见他和王秀荷的沟通往往也只是寥寥几句,和单位同事的关系也不亲不疏。
她听他的大学校友说,他在大学的课余时间里,不是忙着赚钱就是忙着看书备考。
大二之前的学费是靠助学贷款,生活费靠勤工俭学。既没有什么前女友,也没有什么过从甚密的老同学。
刚考入体制内就开着奥迪出入单位,最初别人都以为他是什么官二代或富二代,不敢轻看他。
后来他自己在同事酒局上开诚布公,坦白自己只是农村出身的普通家庭,买车买房的钱都是他自己在大学里挣的。
同事转而又觉得他这人有两把刷子,纷纷向他取致富经。一听他说是靠卖专利,大家又都噤了声。
陆厅长在嫁女儿之前早就已经侧面了解过向文楷的背调资料,母亲,继父,同母异父的妹妹。他家里的几口人是什么学历背景,从事什么工作,一清二楚。
背调资料能够呈现他们家的关系结构,却道不出那关系背后的复杂故事。
陆臻几乎要在反复的自我说服里释怀了,她无理取闹也好,小题大做也罢,他总是一副大事小事都不是事的态度。
反正他对每个人都是大同小异。不管对谁都是疏冷淡漠,面对什么都能情绪稳定,她也不想再执着于成为那个能被他特别对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