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段清道。
“有什么想做的吗?或者去哪?”谢扶云又问。
段清沉默了一下。
他虽然在这片土地之下待了一千多年,但也与土地之上的风土人情阔别了一千多年。
想做的……
其实他一直没什么想做的,唯一能和‘想’搭上的,就只有谢扶云这三个字。
他转头瞥了眼谢扶云的脸,目光在对方的侧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後很快移到对方的鼻尖以下。
仿佛受到什么刺激般,段清猛地转回头,垂下了眼睑。
他低声道:“没什么想做的。”
谢扶云“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崖底,又抬眸望了望前面,似乎有些百无聊赖。
段清便跟个陪衬物一样坐在他身边。
寒风吹过,谢扶云突然轻声“啊”了一下道:“这风真冷。”
段清看了他一眼,犹豫道:“要走吗?”
谢扶云哈哈一笑。
“不是这样。”他转头看着段清,眼睛弯着,缓声道,“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吗?”
段清眉心微动,垂着的眼皮轻轻颤着,手捏紧了崖上的土块。
“兄长。”他嗓音微哑,“不要取笑我。”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偶体中奇异地跳动着,能清晰感受到他情绪的人偶十一慌乱无助地缩在识海一角。
“哪是取笑,我怎么舍得取笑你。”
谢扶云动了动手指,对着段清的手背轻点道,“怎么这么大了说话还不知道看着人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