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烈因像不满一样带着怒意,犹豫了一下还是撞进他怀里去了,像个火箭炮一样。
沈越揽住这浑身都是冲击力的人,军装有点硌人也无所谓了:“要在这睡吗?”
怀里的人没回答,默默把上衣扣子解开,外套脱掉了,就剩一件贴身的军制衬衣,然后偎依着他。
窗帘被风吹动,快睡着的时候,沈越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大概还怕他冷,侧身抱住他。
星星是从手里逃出去的星星,风是从宇宙吹进来的风,一种完满的安宁。
就在这时,仿佛天神赐予的一颗珍珠正落在沈越的怀里,紧接着一连串的珍珠哗哗而下,滴滴答答的散开,让他无法牢牢抓住。
沈越的脑海里闪电云动,不时击中他的灵魂,一刹那从眼前飞逝而过,一刹那又向他狂奔袭来,但是沉沉的睡意已经将他推入柔软的云堑,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再睁开眼睛一探究竟。
等他终于睁开眼,什么都没有了,梦境中紧紧抓住的尾巴也转瞬即逝。
窗外,阳光已经铺盖在大地,短短一瞬已经是十个小时。
他猛的坐起身,拿过床上的曲谱,上面密密的写着划去的音符,他颤着手指试图去记录下那些消失的星辰起伏。
然而昨天晚上的珍珠和幻象已经从他双手细缝中溜出去,毫无踪迹,只余下渺渺茫茫的弦音。
沈越懊恼地拍打自己的额头,想把这狂奔出走的灵感重新拉回来。
一只手拉住他,塔烈因沉下眼看着他:“谁让你打自己的。”
沈越不知从何解释,只能一声苦笑,明明最该抓住的东西却从自己指缝里溜走,这可真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