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却好像没有清醒过来。

本来还准备摆烂当场的沈越,被这野兽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哭笑不得,实在也无力回应,只能由他亲吻。

塔烈因终于结束这单方面的亲吻,他似乎也累了,额头抵着他额头,呼吸像云雾一样落在他脸上。

握住他颈项的手沿下颌骨移至他的下唇,那里沾着黏黏湿湿的口水,最后落在他伤口上,拇指轻轻揉过生出嫩肉的地方。

“沈越……”冰冷夹沙的声线,余音微颤,喉咙中滚动着无法探究的情绪。

“沈越……”

沈越仰躺在床上,两个人额头相抵,他闭着眼睛,不知道如何回应他。

直到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他眼皮上,沈越惊愕地睁着眼。

盈动水雾的紫色眸珠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撞进他视线中,带来视觉上的冲击不亚于两个黑洞相撞。

塔烈因哭了,这概率比两个黑洞相撞还低吧。

紫色的眼看起来甚至依旧是空洞冷酷的,那轻飘飘的眼泪在情绪上却沉重无比,在他心里砸出惊涛骇浪的巨坑。

那滴眼泪顺着沈越的眼睫滑到鬓角。

病症之后,塔烈因每次的变化都能打的他措手不及。

轻轻喟然一叹,沈越抬手将他揽在自己怀里。

塔烈因伏在他胸口上,仿佛听见他柔软的心脏,血管里奔腾的浪花。

在这奔腾的气息里,他闭上双眼,双手仍旧紧箍在他身上,犹如藤蔓牢牢攀附在他骨骼间。

第二天。

仿佛有凉嗖嗖的冷风闯进他衣襟,沈越从睡梦中睁开眼。

那阴沉如刀的目光正是凉意的来源,而双眼的主人正穿着整洁合身的军装站在床边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