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机甲、战舰从上空掠过,会看见虫母冕下在水池里扇动的蓝天鹅绒一般的闪蝶翅膀。
翅膀在水里漂荡,包裹着白花花的虫母。
“快了。”伊黎塞纳说。
被完全抛至半空中的一刹那,不上不下的,感觉得到下坠的重力,黑洞被极光的刺目白光所笼罩,最后,席卷而去。
伊黎塞纳听见虫母急促的、快要窒息的喘.息声。
伊黎塞纳放开手,虫母的身体力竭的向下滑去,他又抱住了。
虫母的眼尾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桃花眼失神一般睁着,身体深深陷在神经下意识的痉挛状态里,小臂在水下滑落的无声无息。
耐心的吻了一下虫母的脸,伊黎塞纳有几分隐忍的失控。
“还好吗?”他问,“你看不见我了,是吗?”
言谕怔神,循着声音的方向“看着”他。
好在现在不用直视他的眼睛。
言谕轻声说:“……拿出去。”
伊黎塞纳不回答。
言谕只好闭着眼睛,低声说:“听话。”
触手这才从生殖腔里缓缓撤出去。
言谕瞳孔缓缓放大,怔忡说:“……你分明就能控制。”
伊黎塞纳说:“不能。”
言谕低声说:“撒谎。你欺负我。”
伊黎塞纳温柔地亲他的睫毛,圈住虫母,身体的漩涡像深渊一样把他拽下去,好在,冕下生动的呼吸让他没有迷失在理智的海洋里。
伊黎塞纳冰川般的湛蓝眼眸氤氲着浓浓的云雾,听着虫母对自己的控诉,也并没有削减分毫力气。
言谕挣脱不得,素来温柔的声线多了几分混沌,“伊黎……”
虫母叫雄虫的名字,仿佛这是最后一根名为“意志力”的稻草。
在看不见的时候,名字是唯一能清醒意识到雄虫是谁的东西。
言谕过度疲惫后,飞起来的力气也消散了,眼皮缓缓闭下来。
“你欺负我。”重复道:“我要告诉哥哥去。”
说完这句话,空洞的桃花眼缓缓流下清泪。
意识到哥哥好像真的不在了。
情绪在一瞬间崩塌,虫母窝成一团,趴在岸上,小声的哭着。
这么多年,不论多难处理的事情,他一次都没有哭过。
可是这一次,言谕真的忍不住了。
无关帝国,无关任何虫或者事,只是因为心里缺了一大块。
以后他被欺负了,能去和谁说呢?
伊黎塞纳望着他的脊背,声节像摔碎的玻璃杯一样破碎:“……乖乖,慕斯元帅会没事的,他是帝国最强大的雄虫之一。你好好的,他回来看见你才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