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汉子唯唯称是,低头认错。
此时东边厢房里又走出来一个白衣刺绣白纱遮面的女子,她走到铁汉子跟前,挥手就是一巴掌,而后看向陈求索和他左手边的中年男子蔡德忠。
“这一巴掌是给出尘道长的交代,现在,”她看向道士,“能说正事了吗?”
出尘道长讪讪,道:“你们的消息很准确,那一行人正是狗皇帝和他那个小小年纪就被封了亲王的儿子。”
闻言,铁汉子搓手,期待又狠辣道:“今日便是为我三位兄弟报仇之时了。”
陈求索皱眉说道:“然而我们一路北近,偶尔听到有人议论辰亲王,说的没有不好的话,况且那还是个孩子,鞑子皇帝尚且能留耿家妇弱一命,这个孩子就不要动了。”
这话是征求白衣女子的意见,白衣女子眼中却已经见了泪光,咬牙道:“陈大哥难不成觉得那鞑子一窝还有好的吗?狗皇帝之所以不杀耿家妇弱,不是心存仁慈,而是不能寒了其他降将的心。”
蔡德忠这时忍不住说道:“大哥,斩草要除根,那狗亲王和那郑经的儿子郑克一般大,你觉得他还小,但看看郑克那小子,还不是他爹一死,第二年就向这狗朝廷递了降书。如果咱们不把他一起杀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比郑克那怂逼更强些呢?”
陈求索被说服,缓慢的点了下头,吩咐左右道:“拿好兵器,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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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刚从后院卸货出来,就看见酒楼里接连进来三五波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有,很热闹呀。
不过女的只有两个,小的一个。
其实这种情况也不稀奇,这时候礼教规矩森严,女人能到酒楼的,□□成都是什么行院唱歌的或是青楼的。
但苏辰在他们身上收回目光的时候,心里还是涌上一股十分奇怪的感觉。
出尘道人凑近陈求索,低声道:“大哥,那便是狗王爷。”
陈求索目光看去,苏辰正看着他们这些人,不免的就和这个人对上了目光,这气质好像有些熟悉啊。
苏辰又瞅了这人旁边的道人一眼,这个却是个长得眼熟的。
出尘道人被看的心中一阵发虚,不自觉抬手摸了摸下颔粘的一绺胡子,心想只见过那么一面,自己还做了这么好的伪装,这狗王爷看不出来吧。
苏辰的确是不大记得了,只是有种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
陈求索身旁的蔡德忠这时候喊道:“小二呢,给爷们先切两大盘子白肉来。”
这家酒楼最有名的一道菜便是蒜泥白肉。
苏辰收回目光上楼,他怕再看这群江湖侠气比较重的人几眼,会引发一场斗殴。
蔡德忠陈求索在中间一张桌子上对坐下,小乞丐八饼从门外进来,跑到他们桌边似乎是要饭的样子,却压低声音道:“他们共有十二个护卫,六个跟着去了楼上,还有六个不知道去哪里看着去了,我只看见两个进去了后院。”
陈求索从腰间掏出两个铜板放到小乞丐手上,和善道:“拿着去外面买个饼子吃。”
八饼露出一脸笑容,攥着铜板就跑了出去。
陈求索侧头向后面一直跟着的一个年轻人微微点下头,那年轻人立刻领会,抬脚出门。
大哥不忍伤及无辜,那么在这个即将爆发一场厮杀的地方,最好不再有吃饭的人进来。
出尘道人目光追着出去的方平土,明白他要出去做什么,便忍不住对陈求索道:“大哥,本来我们就没能提前做安排,再叫平土出去,被看出端倪该如何是好。”
蔡德忠说道:“说起来这皇帝真是谨慎,一路而来从不令人赶在前面打点住宿。”
否则他们就可以提前安排。
白纱女子看他们几人如同看白痴:“听说出尘道人用毒最为一绝,何不先控制了后厨的人,把加料的饮食给他们送上去。”
出尘道人狠狠翻了个白眼,起身往隔着一道布帘的后厨方向走去,掀开帘子的时候故意顿了顿,院子里有两个闲闲站着的人立即将目光投来。
看见了吧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