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年轻的那一个看见了自己往昔的影子,而这?让如今破破烂烂的他感到?无处可逃的惊惶,于是避开?那双好奇又直白?的眼睛。

在柏斯看来,这?名黑玉一样美丽的人类青年,只是疲惫了而已?,说是羞赧也不为过。

他有意无意看了眼监控上的信息,将?那个同样凉薄美丽如玉的名字记在心里,轻轻笑了一声:“其实我姐姐没有告诉过我你是谁,只说了是现在研究的一个……”他想了想,虚空打了个引号,“‘课题’。”

雄性人鱼的通用语说得很标准,看起来就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孩子。

沈砚心没有说话。

他和麦汀汀一样,都不太喜欢跟生人说话。

或者不止生人。

后者是害羞,而他纯粹是对交流一事感到?无比厌烦。

柏斯不介意他的沉默,柔声道:“如果你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来,今天?是哀悼日,她和其他重要的各部人员受邀,同皇室一道在圣卡拉大教堂参加对同胞的默哀。”

沈砚心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他的星球上,他那被荒废的家园和故土,死去了那么?多?同胞,现在也依旧在死去——又曾有谁为他们悼念过呢?

柏斯本来是站在他面?前说的这?些话,见人一直没有任何?回应,又绕到?他后面?来。

人类心里一紧,不过对方并未袭击他,双手搭在轮椅的把?手上,心情很好地自说自话:“今天?天?气真好,你想去外面?走走吗?我可以陪你一起哦。”

“……”

那的确是沈砚心原本的初衷,被这?个不速之客一通搅乱,差点?忘了。

“你不跳车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柏斯等了一会儿,没等来黑发青年的任何?动作,好似他是在同一具精美的人偶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