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颤抖地抬起唯一的手臂,极小心、极轻柔地碰了碰他头发上的花花发卡。
崽崽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妈妈,妈妈是微笑的。
于是小幼崽有?了勇气,两只小手握住女人枯萎的手指。
透明的尾巴,光线下流动的耳鳍,过于明亮的双眸。女人早就发现了,这?个婴孩并非同?类。
在他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异族高出?许多倍的体温几乎灼伤了心如?死?灰的她。
那双小手好温暖。
是生命的温度。
上一次与他人建立拥抱这?样亲密的接触,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亲吻自己的孩子,又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
过去了太久太久,年月的长度不再有?意义。
……已经快要不记得「活着」是什么?感觉了。
她是如?此感谢丧尸少年,如?此感激异族的幼崽,让她再一次有?机会?看到女儿曾经最爱的小发卡闪耀在相似的发间,就好像在生死?的罅隙中窥见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容。
女人像对待易碎的珍品一样,把?幼崽的小手握进掌心。
什么?也说?不出?口,呜咽着流泪。
死?亡没能阻止她爱自己的孩子,也无?法隔绝滔滔不绝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