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接近后戚澄才意识到他和它的体型差距——这个它指的是那根刺。

他不愿去想象自己被捅穿的情形,八成凄凉得像烧烤架上无能为力的拔光羽毛的鸟,跟才吃过的晚餐没有差别。

死得好惨啊。

他想。

戚澄闭上眼,等待着剧痛将自己扎个对穿。

然而它却并没有到来。

……他飘起来了。

腰间被层层捆绑的触感令他第一时间想到尼基塔的紫藤,可?是这一次的枝条没有带着攻击力不亚于鳐鱼毒液的强酸,反倒有些舒适,清清凉凉,抚慰着先前?伤口的火辣辣,溪流一样滋润着战斗中的躁动、疼痛与惶恐。

“戚澄。”尼基塔轻声?呼唤他,“……你看上面。”

他反应过来,隔着起起伏伏的波涛,隔着阴晴不定的巨兽,遥遥仰望。

丧尸少年不知何时飘在空中,已?然被开着花儿?的荆棘所淹没,藤蔓受到力量加持和驱使疯长,早就远远超过他的高度,破除界限,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壮观得多。

他身?上那唯一一件白t恤早就被荆棘丛的刺撕得粉碎,此刻如同刚刚诞生般chi※裸,唯有层层叠叠的藤枝包裹住他纤细的身?躯。

那些张狂高贵的植株竟显得如此温驯,是足够大胆的装点,也宛若天生就是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

小美人垂着眼眸,烟蓝色的瞳孔晕着薄雾似的水汽,像是浮动着一层泪意,随时会坠下。

他皮肤白皙,带点儿?卷的头发也是浅浅的银色,整个人的色泽淡漠极了,如同一副失了墨的画。

然而就是在这副纯白的画卷之上,遍布的荆棘开着闪闪发亮的小花朵,将原本淡到看不见的血管映出荧荧的蓝色来,为他纯洁的容颜添上一抹摄人心魄的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