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是亲眼看到了的,皇后头上的伤口,真的很?大?,很?深。额头上的绷带都换了两个,金疮药都撒没了整整一瓶才止住血。
上药的时候,李乐童就抱着褚寒,动也不动地看着那伤口,似要把褚寒的疼痛,都刻在?心里。
“皇上……”常公公喊了一声。
李乐童面色恢复了些血色,至少看起?来比褚寒好多了,他放下碗,却还是抱住褚寒,用自己?冰凉的手捂住褚寒的手,想像褚寒平时做的那样,用他的体温,捂热褚寒的。
可他没有?褚寒那样高的体温,褚寒的手始终热不起?来。
李乐童近乎执拗地握着,不肯松手,仿佛只要一直握着,褚寒的手就会热起?来,会睁开眼,看看他,再像从前那样,高兴地唤他夫君。
从褚寒受伤到现在?,李乐童虽然愤怒、心悸、惊慌,但还算能保持冷静,将所有?事安排的井井有?条。直到现在?,他看着头上绷带已被?血泛红,闭着双眼,毫无生机躺在?他怀里的褚寒,才任由自己?,陷入深深的恐惧和悲痛中。
他看到了,褚寒紧紧闭着眼倒在?血泊中时,他的最后一眼,是看向他的,但头上的血太多了,把他的眼睛糊住了。
一回想到这个,李乐童的心就如刀绞,他亲了亲褚寒的手指尖,出神地道:“梓童,你?不是想要无上的荣宠吗?不是想要一月三十天,我二十九天与?你?同住吗……你?醒来,我就给你?,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要褚寒醒来,只要他还像以前那样,光彩飞扬,笑容盈盈,他要什么,他都给。
什么礼仪规矩,什么不成体统,什么越国青国,都不重要了。
李乐童看着褚寒从他眼前飞出去,狠狠撞到柱子上,才幡然醒悟,褚寒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只要他开开心心的,什么都好。
常公公不忍心地转过了头,眼泪无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