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不住往人手指看去,最后只能看见一点肉红,对方已经谨慎的将手指收进长袖里了。
切,不看就不看,这么灵活,想必没什么事。
宋暮云藏在冷淡之下的,是一双红透的耳朵,她总不能说是因姜谣听的认真,看的也认真,她才不知不觉弹了这么久吧?
直到手指都有些发烫发疼了,她才收手,果然姜谣那种专注看着她的视线也随之收回去了。
宋暮云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好像,很想叫她注视着自己,眼里只有她的那种注视。
最好是一直一直注视着她,一直一直只有她。
宋暮云为这念头失神,等反应过来后却是吓了一跳,她怎会对姜谣有这种想法?
饶是她再正经,也知道只有话本里的角色,会对另一人有这种想法。
她惊疑不定的看了姜谣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去。
姜谣内心:呜呜呜她好讨厌我,手指不给我看,我说话不理我也就算了,现在连看我一眼也不乐意了,练武的就这么招文人讨厌吗?
她练武也不能说明她就粗俗呀!
她也可以很温柔很文雅的!
她也可以陪人看书,风花雪月啊!
想到这时,姜谣一点也不心虚,不过是想一想,做一做梦,又不要银子。
两人一直保持着姜谣看着宋暮云,宋暮云低头望琴的姿势,好一会儿,坐在琴后的人才站起身来,姜谣下意识跟着起身。
听见她说,“时候不早了,你可要留下用膳?”
姜谣用她那并不是很灵活的脑瓜子,仔细分析着这句话有多大可能是在赶她走。
最后得出结论,应该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不然她会说,时候不早了,我要用膳了,问了她,就是她有选择的权利!
姜谣坚信。
于是她毫不犹豫,“要,我饿了。”
宋暮云已在短短几天内了解了她的厚脸皮,得到这样的答案也并不讶异,淡着脸色点点头,吩咐站在廊下伺候的侍女去端菜。
姜谣第一回在宋暮云家里吃饭,模样别提多新奇了,她问宋暮云,“我是不是第一个在你家里留饭的人?”
宋暮云斟茶动作一顿,她的朋友个个家教严苛,不会要求在旁人家留饭,都是早早就离开了,她心里知道,但嘴上却是淡然否认,“自然不是。”
姜谣:……
忽然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
她有些气闷,扭过头也不看宋暮云,轻哼,“不是就不是。”
素来英气的习武之人做出这举动,仿佛格外可爱些。
宋暮云唇角不可自抑扬了扬,又很快被自己压制住。
她习惯了情绪淡如秋水。
虽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在宋暮云这儿留饭的人,但好歹也是其中之一啊,姜谣很快又把自己哄好,有些期待的等着宋家的饭菜。
直到菜上桌,她才傻眼了,“这么素???”
里头唯二两道荤菜,一道是玉蝉羹,一道是什么炒肉,除此之外只余两道素菜,姜谣往日里吃饭自然是大鱼大肉的往桌上上,离了战场后已很少能吃的这么素了,简直令她震撼!
宋暮云却眼露茫然,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桌上那几道菜,问,“素吗?还特意为你加了两个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