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姜茹被自家嫂子央求着去找了慕容慈,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要去的是姜谣媳妇儿又不是她媳妇儿,她大手一挥,直接把去的医女人数改为十一人。
多去一个医女便能多一个将士及时得到医治,自然不会有人反对,这次轮到宋家人急了。
轮番上门劝说宋暮云,却又都无功而返。
他们感谢姜谣帮了宋家,又担忧自己大哥仅存血脉的安危。
但当宋暮云真的决定了,谁也不会再去劝说,只能叮嘱她战场危险,不要扰姜谣心神,不要走出军营,除了姜谣不要听信任何的人话,若要出去,只能与姜谣一起出去。
将近一年的流放生涯,叫这群养在金玉里的人都看清了人性有多污秽。
他们知道了,宋暮云却一直被姜谣好生娇养着,还不知道,他们经历过的,不想让自己的侄女姐姐再去经历,故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给人骗了去。
终于在第二日,大夫与医女带上自己的行装,一齐出发与军队去了临江城。
临江城外,军队驻扎在那,姜谣找了颗大树,坐在下面用纱布为自己缠绕手臂上的伤。
敌军来势汹汹,他们本来已经要逼的人家躲回去了,偏偏魏国横插一脚,现在两边谁也不让谁,他们隐隐落入下风,受伤的将士越来越多,医女跟大夫完全不够用,像他们这种小伤,都是自己包包得了。
包完伤口,姜谣便靠在大树上闭目养神,直到她放在世家公子里的探子找来了。
那探子自然是她师父的儿子,司马居山。
司马居山远远走来,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 满脸写着无语,“娘的,那群公子哥儿脑子被屎糊住了吧,胆子还没蚂蚁大,真服了。”
姜谣靠在树上,眼睛也懒得睁一下,淡声问他,“怎么了,说来听听。”
“啧,他们眼瞅着要打败仗,怕自己留着丢命,商量要临阵脱逃呢,说是逃到附近的小村落里看看情况,若能打的赢就回来,打不赢就溜回京城,你说他们是不是蠢?”
姜谣一下给干沉默了,她也觉得蠢,但她不好说出来,片刻,道,“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也没有,主要是吴国公家那个吴焱,就他叫的最大声,好些人都被煽动了,但也有几个不同意的,早早离开没听下去。”
“那你是一直听着的?”
司马居山双手叉腰,抬着下巴,得意道,“这般蠢的话我自然得听,不然日后怎么笑话他们?”
“那你可听见他们说要何时走?”
说到此处,司马居山脸上出现一丝嫌恶,“今夜子时,七尺男儿,胆子小的很。”
“行吧,晚上我去堵他们。”
当逃兵可是要受人唾骂的,还想一边当逃兵一边捞功劳?
哪来的胆子。
她在都敢耍滑头。
子时,姜谣还未睡,躺在粗壮的大树枝干上,嘴里叼着根树枝,一条腿翘着,等人,这是离开营地的必经之路。
很快,故意压低的脚步声出现在下面。
姜谣翻身坐起,垂下眼皮,看见结伴而来的一群人。
司马居山倒是没来,他还得给姜谣做内应,看看这群公子哥有什么新花招呢,可不能这么快暴露。
世家公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自然舍不得死,他们以为马上要逃脱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轻快。
直到……姜谣旋身从大树上飞下来,抱着剑站在这群人面前。
那些公子哥完全呆住了,心情从天上到地下也不过这个差距,更有胆小的,双腿忍不住发起抖来 。
吴焱武功不错,算是这群人里领头的,他强自镇定一会儿,看着姜谣开口,“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