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长了脖子去看暮云,神色一分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她冷清的背影。
窗子并没有关死,被她支开了点,外头莹润的月光透进来,宋暮云看着夜幕笼罩下的蘅芜院,越看越觉得难过想哭,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哭的姜谣心里跟钝刀子割肉似的难受。
丫鬟进来换水时听到自家夫人哭的声音,那可是头都不敢抬一下。
只在换完水出去后才敢与旁的姐妹聚在一起小声讨论,是不是小姐精力太旺盛,夫人承受不住了,才跑去另一张床上哭的?
这猜测一出,立即得到其他几人的赞同,“小姐从小就爱玩,又一身的力气,定是欺负夫人了。”
“小姐从前还在军营待过呢,听闻那军营里的大老粗们时常喜欢谈论这些不干不净的,小姐定是被他们教坏了。”
“天呐,真的吗,我们夫人可是个柔弱女子,小姐要是学了军营那些莽汉的玩法,夫人会受不了的。”
“所以夫人不是偷偷在哭吗?”
“定是被小姐欺负的受不了了!”
有丫鬟断定。
其他丫鬟也附和,小声怪她们小姐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分明夫人如此貌美招人怜惜。
屋里背了大锅的姜谣丝毫不查,匆匆沐浴完又跑出去找媳妇儿了。
宋暮云抽泣仍没停止,轻轻哭着,一双眼睛微微泛红,姜谣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覆在她身上,刚想去亲亲她,就被甩下去了。
姜谣:……
无事,意料之中。
她叹了口气,伸手探进被子里,去握宋暮云的手,微凉莹润。
那手只在她掌心呆了片刻,便被主人立马抽走。
宋暮云神情不虞,用极沙哑的声音开口,“别碰我,你既不要我,就别碰我。”
她性子烈的厉害,姜谣只说自己参军,许要几月,在她这便已经是不要她了。
姜谣无奈,苦口解释,“没有不要你,我是怕你有危险。”
“你给我的那四个暗卫,都是死人吗?”
房梁上各自两个暗卫闻言,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又眼观鼻鼻观心仔细观察四周。
“若真出事了,他们怕是护不住你。”
暮云若去了,她怕是能忧心到整夜整夜睡不着。
“你总说我会出事会出事,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我总要想最坏的情况,万一发生了呢,暮云。”
姜谣又一声叹,“我真的怕你出事。”
军营重地,暮云自然进不去,可放在城池里,她又不放心。
毕竟是临近他国,万一有些什么浑水摸鱼的人,什么叛徒间谍,伤了暮云,那该怎么办?
暮云受一点伤一点苦她都接受不了。
人现在是归她养的,她只希望暮云能好好的,被她一直捧在手心里,从前那些伤痛,不要再经历了。
“有什么好怕的,我都不怕,我只怕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伤,而我连看你一眼都不行!”
“我不会受伤的,我会给你写信的,日日给你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