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色的血管纵横突出,攀爬上原本无伤无疤的脸庞,凸到几乎随时可能爆裂的地步。
霎时间他从一个干净耐看的年轻人,蜕变成青面獠牙的怪物。
别说在爱慕的小美人面前从未露出此般可怖之姿,就算是其他人也没怎么见过昆特讨厌这样的自己。
速度方面的增强已很好地融入日常,然而力量方面的他却很少使用,不仅因为原本乌弩的部落里力气大的也不缺他一个,更重要的是,每次自己想要加强力气,都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外表斑驳丑了吧唧就算了,连控制力好像都跟着下降,好似真的被同样感染病毒的野兽异种。
昆特有过担忧,若是使用的多了,会不会某天理智会退化成低级丧尸呢?
他曾经忧伤地请教过沈先生,一向冷静机警的沈先生在这个问题上看起来欲言又止,还没开口说什么,又被其他事儿打断了。
于是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昆特回头瞅了眼沙发上的背包,安安静静的,小崽子睡得正香。
他又瞄瞄大门外,估摸着自己这儿万一,不,是一定会闹出什么动静之后,也不确定能不能跑得过他们。
……嘶,要不然还是把小鱼苗放近一点儿吧,这样跑路的时候也好抓着。
昆特将麦汀汀的小书包从沙发捧到地上,收回视线凝了凝神,感受着热量向着下盘涌去,脸上黑色的血管爆起,然后狠狠一脚踹向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大门
无事发生。
不,严格来说,也有谁受到了伤害:昆特本人。
青年倒在地上,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那扇连个脚印都没留下的门。
他被弹回来了。
没错,字面意义上,有某种相当绵软的力量,将他刚才支配的暴力原封不动还了回去,房门没受半点影响。
倒是昆特运了多少力,也就承了多少力。
好在丧尸对疼痛的感知力较弱,部落里的低级丧尸即便被生生扯掉一条胳膊、卸下腿骨也依然大张着嘴往前走;昆特缓了半天爬起来,揉着肚子,自己被自己结结实实踹了一脚。
他仔细一看,那扇门从头到脚竟然包裹着光,无色且微弱,所以才没留意到。
他凑近了一点,有了教训,这次伸出食指戳了戳
果不其然,指尖像是陷进不会破的果冻里那样,被某种怪力推了出来。
昆特扒着门缝想往里面看,脸都被挤变形了,却只能看见一片微茫的光海。
他缩回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不是那扇门被光裹住,而是秦加的整个房间都困在了光里。
难怪。
好半天捕捉不到里面的交谈声并非他的错觉,分明是出现了将屋子内外的人隔开的结界!
若仅仅是有光并不奇怪,毕竟麦汀汀在使用疗愈力时花儿们都会发亮,第一次探查秦加情况时昆特也看见过。
问题是,麦汀汀的光是蓝色的,介于小花朵的亮蓝和他眼眸的烟蓝中间,蓝得澄澈又温柔。
房间里的光则是……昆特说不清是什么颜色。
就只是光而已。
而且,麦汀汀的光是精神力的伴随状态,不会形成这样隔绝的界限。